万洺扣头领命,片刻后,由钱薛搀扶着离开。
翌日,天刚一线鱼白,便有快马离开帝都,往西南疾行。
“爷,阿城的烧退了!”
跟着守了一夜的郭宣大喜,忙转身去将银针放到炙火上,以待随后对阿城重新施针。
不过苏洛屿的眉目却未松动半分,看着手上满是血的巾布,满脸凝重。
郭宣见状,安慰道:“爷,就当是放放血,对阿城排泄体火也是有用的。”
苏洛屿沉默不语,将带血巾布放到一边,轻轻抚上阿城的右侧腰腹位置,手指微微发颤。
就在昨夜拔针后不久,阿城终于不再冒冷汗,但却开始狂躁不安,死命挣扎,若非苏洛屿用力抱住,难保不会发生意外。
但侥是如此,阿城挣扎最激烈时,苏洛屿想到不让他伤害自己脆弱的脖颈和要穴,却没想到他突然用手去抓自己右侧腰腹,虽及时阻止,但阿城用力过猛,右侧腰腹的伤疤直接被抓破,血淋淋触目惊心。
“好了。”
郭宣将银针重新刺入阿城后颅穴络,看了眼神色沉郁的自家主子,默默长叹一气,完全不知道怎么接着安慰。
毕竟,苏洛屿除了教他怎么打仗,怎么算计人心,其他的都没学过。
“暂且没你的事了,去歇息吧。”苏洛屿终于开口。
郭宣点头,起身将房间让给两人单独相处。
房门一开一合,房内重归寂静,唯有微薄天光垫着脚尖打扰,却也识趣地保持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