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彬见苏洛屿不急着开口,便自己先腾地站出来,一脸豪气,搞得好似不是来赴宴,而是来结义拜把子。
阿城抬眼端详,只觉罗彬样貌端正,不卑不亢,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正气。
当然,也只限于看起来了。
苏洛屿打个哈欠,连个眼神都懒得给,语气随意问:“哪到底有什么是罗大人不愿拐弯抹角的呢?”
苏洛屿不给面子,但罗彬并不在意,接着掷地有声道:“下官惭愧,下官失职,作为阡州一方父母官,却差点让逼良为娼的事发生,若非世子爷赶到,还不知将会酿成怎样的过错!”
罗彬说着便刷地掀了衣摆跪下,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。
“虽已严惩手下官吏,并加强日后督监,但到底是亡羊补牢,还请世子爷责罚!”
苏洛屿转着手中茶杯,面上毫无波澜,不置可否,阴晴难测。
阿城却明白,罗彬不是徐文袁,四品朝廷命官的身份摆在那里,更何况又和冯太后一党丝缕万千,那怕真用不上,也没必要得罪。
所以,苏洛屿不会惩戒罗彬。
但罗彬一上来就率先从民政职责请罪,显然并非真的在意万春楼逼良为娼,而是他懂得抓人心,明白苏洛屿在意什么。
毕竟,苏洛屿选择在服孝期间接受朝廷夺情,仍挂帅以安镇远军军心,外人只道是这位修罗不尊孝悌,不愿放手军权;但郭宣说过,北境现在看似铜墙铁壁,实际上就是个烂摊子,谁都不愿碰,但凡在朝堂上混过两年的,都知道苏洛屿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防止北境思变,百姓生灵涂炭。
显然,罗彬就明白这点,并一上来就做出了迎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