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伐抬起眉眼笑道:“太子殿下必然料事如神。”
但话音刚落,他又紧接着问道:“只是老臣斗胆,想请太子殿下赐教,为何认为沈子不敢前来?”
只可惜,此言落下片刻过去,也并未得到赵抑的回答。
因为他们都清楚,赵或不会让沈凭冒险。
赵抑回想和沈凭对峙的数年,自己以各种手段试图将他逼退,为了让他成为姜挽,甘愿臣服于自己。
可沈凭自始至终不曾低头,唯有沈怀建深受折磨时,才勉强放低姿态。
思及此,他眼底略带期盼,想来许久未见那般好拿捏的沈幸仁了,只希望魏都这一战后,他能再见这抹身影。
当国子监的学子再起动乱时,一切都如赵抑所料。
谢长清带着骑兵出现了。
那日学子得知太子谋害先帝遗孤,前去国子监和宫门前大闹,字字句句,皆是痛斥当今太子罔顾人命,不惜以人命要挟,去换取一时的胜利。
天下万人的凌云壮志,泱泱学子的意气风发,都在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中轰然倾塌。
高墙内外两极之况,红墙外是希望的薪火相传,红墙内是欲望的釜底抽薪。
那位天潢贵胄,立于长廊之下,赏着雪中新栽的红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