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闻言长舒了口气,相互搀扶着起身,面面相觑半晌后,最终转身离开。
裴姬安静立于殿前,瞧见谢家兄妹站在中央,便也懒得进去,只是偏头看了眼身侧的赵抑,刻意拔高声说道:“看来你不能向陛下问安了,回去吧清影。”
赵抑行礼回道:“是,母妃。”
谢文邺目送着朝臣走出皇宫的背影,耳闻裴姬所言时也只是随意瞥了眼。
待裴姬离开后,他也未曾收回眺望宫门的视线,而谢望桦已悄无声息站在了身边。
谢文邺一袭紫袍负手而立于阶梯之上,将天子寝殿里的所有意外挡在身后,像皇宫里一堵屹立不倒的高墙,能遮风挡雨,亦能含明隐迹,永远能沉着冷静,不露声色。
谢望桦则看向北越山的方向,道:“大哥,惊临他可还能回来?”
这一次,她的儿女皆不在身边了,她整日除了求神拜佛图平安外,已别无他法了。
谢文邺道:“他们自有命数。”
说着他将视线收回,侧目看了眼寝宫道:“今后宫中若有动静,切不可自作主张。”
谢望桦点了点头,随后两人相视一眼就此分别。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皇帝被迫罢朝静养。
可即使尚书省尽力捂嘴,随着罢朝数次后,此事还是走漏了风声,朝廷暗中掀起了一阵风波。
尚书省为此宵衣旰食,帮皇帝打理朝政,直到曹晋前来传召谢文邺进宫面圣后,这场兵荒马乱看似得到了平息。
然而,却无人知晓此番进宫的三日后,官州户房的这场风波,竟会将谢家和户部彻底刮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