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道:“除此以外,还有一人,曹晋乃内侍省所管,内史令陈栋良便是最为可疑之人,如今陈家站立清流派不言而喻,若是调查,恐要陈写冒险一趟了。”
但方重德却因此拧眉不语,转头看向院子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“绝非这般简单。”
沈凭回想御书房的经历时,额头还隐隐作痛,道:“万万没想到,他们竟以这样的罪名陷害谢家。”
方重德道:“你在御前的话能为殿下拖些时日,只要越州真相大白,谢文邺还有保住丞相之位的机会,户部此次免不了问责乃事小。”
他无心喝面前的茶水,沉思道:“户部、兵权还是不够。”
沈凭不解,望着他问道:“太师何出此言?”
方重德连连摇头,“不够,不够。”
两个字被他重复几次后,只见他倏地抬首看向沈凭,喃喃自语道:“谢文邺要倒,若是前朝人,绝不止是让他和户部倒。”
沈凭皱眉看他,“太师”
方重德直勾勾盯着他,皱纹爬满的脸颊带着凝重,紧抿的唇微颤,忽地说道:“我还要他死。”
那一瞬间,沈凭的双眸放大,带着不可思议看他,“为何?”
方重德回想深宫的那位,沉声说:“因为裴姬乃先皇后旁支,当年是鼎力支持东宫一派之人,前朝人要杀谢文邺,是因为屠洗东宫的人正是谢家。”
他也难以置信,将目光落在面前熊熊炭火上,一字一句分析道:“当年要谢文邺死的人数不胜数,但皇帝和世家力保他性命,眼下看来,除掉谢家是这群前朝人的第一步,而他们到最后,恐怕不会再要东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