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在昏迷中听见了声音,可是他找不到方向在哪, 但他感觉很暖和, 把他包裹着, 给足他梦寐以求的安全感。
他试图回应赵或, 可拼了命,嘴唇只是微微龛动,所有的呢喃都埋没在剧烈的痛楚中。
但他不想放弃,他想告诉惊临,他还活着,不要因自己而方寸大乱。
“惊临啊”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发声,终于用气息回应了耳边一句句的哽咽。
赵或倏地转头往怀里看去,猩红的眼底看到他努力的回应,还有那双极缓撑开的眼帘。
他的手顿时收紧,把耳朵贴近那干裂的唇边,仔细听着那微弱气息发出的声音。
沈凭轻轻说:“别怕没事的”
话落,他感觉到嘴角有一丝苦涩,待他看清赵或的脸颊时,明白那是不慎掉下的眼泪。
沈凭其实想笑一笑,心想果然他还是个孩子,居然因区区小事偷哭。
赵或躲着他的视线,垂着眼抱着他,极力掩饰自己声音的颤抖,“等我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,真的,哥哥,真的会好起来的。”
沈凭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血水,被夹得发黑的手缓缓抬起,胡乱碰到埋在身前的脸颊。
他的手被赵或小心抓着捧住,悄悄说道:“我等你。”
牢房外听见脚步声渐渐靠近,贺宽瞧见沈凭时也愣了下,未料新的狱吏下手竟如此重,将人折磨成这副残喘的模样。
他慢慢走近后道:“惊临,是张昌钦。”
赵或没有抬头,只是沉默少顷,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冷淡,“目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