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说什么,倘若他说要当闲王,恐怕早已不被允许了,他方才甚至想说,他可以去守着边疆,可以带兵出征南诏,也不愿泥足深陷这场搏斗中。
谢文邺很有耐心等着他的回答,也在时刻留意着他的神色变化。
赵或最终将视线落在面前的棋盘上,良久才问了一句话,“舅舅当真觉得,我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吗?”
他的这句询问让谢文邺眸光动了下,仿佛这一次,他们要将过往一切清算,彻底解决掉这个问题。
谢文邺道:“大魏没有昏君。”
当年倘若他没有手刃那位储君,将来必然会是一位明君。
赵或道:“我不合适皇位。”
谢文邺道:“你不需要合适。”
赵或眉头微蹙,抿唇不语。
谢文邺续道:“这天下任何人都可登上那个位置,只不过你比旁人命好罢了,若有更好的选择,无论哪一派都会优胜劣汰,你该清楚,身在天家,命不由己。”
他凝视着赵或的手腕,“世家可以容忍你对沈凭的宽容,但世家也要他能为你所用,否则,没有任何人能容忍他的存在。”
赵或顿时抬头看他,眼神的一丝慌张全然将自己出卖,“他不会的。”
谢文邺道:“你如此坚信,可又知晓沈子心中所想?你如何能笃定,璟王坐上那个位置后,你身边亲近之人可还有活路?”
赵或倏地从榻上起身,袖下的手紧握成拳,咬牙道:“皇兄他不会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