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笑道:“是燕王殿下命大管家煨了整夜的姜汤。”
沈凭怔愣,看着面前金色的汤水,令他心情愈发复杂,之后他勺起一口下去,辣得他全身瞬间回暖。
屋外仍旧飘着雪,但天色昏暗,看着更像是想下雨的错觉。
沈凭打伞从官署离开,这两日他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,有时候露面片刻又消失不见,引得其余人纷纷怀疑他是否扛不住。
不久后,兵部派去官州的官吏回来,带着一份来自官州兵房引咎辞官的文书,那是冯奇的。
这一份折书抵达京城后,按理来说事先呈递六部之中,可沈凭收到消息时,是以翌日在朝堂上,通过皇帝的询问才得知此事。
当日在朝中,所有人都等着看沈凭出丑,打定他一旦开口,必然有人出面对他连番质问。
可谁人能想,他并未如传闻中那般暴跳如雷,反而很平静向皇帝行礼,坦然自己不晓此事,多有疏忽,自愿领罚。
这样的结果出人意料,皇帝将百官脸上的变色都瞧入眼中,最终罚他俸禄便作罢了。
后来沈凭回了官署,把官州官吏整顿一事交代下去给众人,刻意强调若有不愿服从者,可随时提出辞官。
他的语气并不重,但偏偏有人不信邪,果真向他递了辞官文书,并把拖着没做完的公务全部搬到沈凭案前,二话不说甩袖离开。
有了人打响第一炮,其余追随者便接踵而来,短短数日,事态严重发酵,让旁人都不禁为他捏一把汗。
沈凭的书案上堆满卷宗,令他坐下视线都被挡满,只是他看着面前数十份折书一眼,抬手面不改色将其拨开,拿起卷宗继续批改,丝毫不受影响。
屋内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,门外更是传来一些修理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