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我要躲的?”他笑得极其夸张,可眼底却看不见一丝喜悦,“原来是钟嚣吗?为了科举吗?他找上京居然没人杀他,可笑,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靠一身白衣救官州百姓?他难道还认为击鼓鸣冤都能沉冤得雪?他十年寒窗怎抵得过我三代从商!”
他从地上缓缓爬起身,拖着脚步站在赵或的面前,续道:“何况,今日你都说了官州是我的,就算我逃,又能逃到哪里去?”
天涯海角,他此生被迫扎根于此,如何能逃呢?
眼看他抬脚走到城墙前,俯瞰着那些仰望自己的目光,眼中充斥着兴奋,却又带着几分隐忍的落寞。
他感觉自己拥有了这些人,可又觉得虚无缥缈未曾存在,让他抓不到,没有丝毫归属感。
“为什么要逼我?到底为什么要逼我!”他朝着所有人大吼,宽袖一甩,又见他抬手指向赵或,凶神恶煞地喊着,“若我拿不下这黄金!我拿什么坐稳这个家主的位置!你知道那老头整日在我耳边如何折磨我吗?你们什么都不知道,却要来毁了我!”
他双手抱头,表情痛苦,癫狂地大叫道:“我什么都没有!就连这个家主的位置我都争不过,我还能拿什么去立足,我还怎么活得下去!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!”
赵或蹙眉问:“孟家是何人当家?”
孟悦恒怒道:“除了那个老头!还能是谁!他握着孟家不放,谁能拿得到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