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吟片刻后道:“起来吧。”
冯奇缓缓挺直身子骨看他,双眼带着坚定不移的忠诚,“大公子不必为立场而有所顾及,若是世家所派遣前来官州之人,早已数不胜数。”
他转头朝着窗外看去,眉宇间是藏不尽过往,声音沉重道:“昨日南诏王的出现让我看清一事,即使世家来再多的人都已无济于事。魏都派遣而来的,若不成事终究死于非命,亡魂无从伸冤,百姓无处落脚,官州只会出现数不清的孟家,将人血洗净,最后被人入侵洗涤,成为他池之物。”
他见视线落回沈凭身上,道:“世家救不了如今的官州,事到如今,我何至于此唯唯诺诺,不如放手一搏,起码不是那狼狈为奸的丧家犬。”
官州若败,那将是蛀虫所腐蚀而致。
沈凭轻声道:“如果被查出,只怕孟悦恒不会轻易放过你,这段时日你先顾及好自己。”
冯奇颔首说:“眼下是招兵之际,他们定不会轻举妄动惹出是非。”
时值秋季,风声逐啸。
茶楼中人声鼎沸,沈凭趁着李冠去还腰牌之际,到苏尝玉的茶楼里开了上好的包厢。
之后在里头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,只是开门的一刹那,他被门口杵着的李冠吓了一跳。
李冠在他开门的瞬间,瞥见屋内红衣女子一闪而过,收回视线后,又瞧着沈凭脸颊微红,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,当即神情狐疑,佯装若无其事朝一边站着。
沈凭连忙将门拉上,动作叫旁人看起来变得鬼鬼祟祟,放在李冠的眼中却越发显得不清白。
两人尴尬站在门外少顷,李冠清了清嗓子说:“大公子,曹大人拜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