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缓步履上前间,大概听出来他们所为何事吵得面红耳赤。
孟悦恒想将瓷器丝织以黄金交易,但南诏人却多方质疑瓷品的工艺,要求他带路前去瓷窑参观一二。
但行商都明白谈得越多,问题越多,付出越多,对方越不领情的道理。孟悦恒交出几名加工坊的掌事,详细将工序一一说清,有条有理,但那南诏人偏不如意。
双方拉扯越久,最先激动的必然先输。
沈凭原本打算充当旁观者,只待他们的交易结束再上前,但他逐渐发现这场交涉的不妥,孟悦恒愈发着急,那南诏人便愈发淡定,甚至看穿孟悦恒对于黄金的执着,会在话语中不断引导孟悦恒加急,使得他们的目的达成。
反观孟家一方,他们并非没有师爷到场,只不过对于交易贵重物品时,一旦孟悦恒出手,其余人即使想要相助都无济于事,因为他们无法在决策问题上见缝插针。
孟悦恒整个人的动作开始变得躁乱起来,而那南诏人还在不停煽风点火,眼见今日加工坊非去不可时,他们余光中瞥见一抹身影出现。
孟悦恒转眼看去,脑子里的冲动瞬间被来人的那张风流的脸给消散。
今日沈凭穿着一袭蓝白的锦袍,手中拿着在互市中淘到的纳凉神器帷帽,瞧着贵气且逍遥。
他缓步走到两边的中间,睨了眼四周摆放着的东西,因孟家的出现,交易的十步之内不得有旁人,所以脚下除了孟家加工坊的物品之外,那南诏人的黄金也肆无忌惮摆在面前。
这种看似推心置腹谈判的方式,实则更像是激将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