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该知道,早晚有一天会清楚的。

明明慕非鱼还没做些什么,他却还是无端介意。

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墨色情绪争先恐后的席卷了理智,疯狂的叫嚣着。

倒底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
又有几个琴音零零散散的响了起来。

承桑景垂眸看着琴,水澈的眸子思绪翻滚,险些被郁色遮掩,先前被压制住的晦暗阴河如今已经有了几分冲破禁制的趋势。

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,既然慕非鱼已经改了决定,他不该介意的。

可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就像根刺卡在了哪里,他拔不下去,留着的话又令人介意。

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毛病了,不断蔓延的情绪没有收敛的趋势。

些许翻滚的念头占据了上风,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那是什么感受。

几声琴音响起,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却只是徒劳无功。

慕非鱼抓住了人的手,弹琴的人那白净的指尖早已被琴弦划出了些伤口,殷红的血慢慢渗出,聚成了水珠,他难得沉了些声音,“承桑景。”

已经有了几分失神的人抬眼看他。

水澈的眸子难得失了平静,见是他以后收敛了几分,却不算是完全恢复。

承桑景眨了眨眼,安安静静地看着他。

慕非鱼将人搂在了怀里,“承桑景,我会解决的,相信我。”

他说完吻了下承桑景的眼尾。

指尖轻动,一条白色的丝带将承桑景的眼遮住了。

承桑景没有摘,只是抓住了慕非鱼的指尖。

慕非鱼回握了一下他的手,“大人可千万得记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