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桑景恍若未闻,扬唇轻笑了笑,“言伯父,许久未见了。”
那人却没有要冷静的意思,状似癫狂,“承桑景,都是你,都是因为你,不然这天下早就是我的了,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心血,还敢来见我?还有那个逆女,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?”
他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病死的人,真的能毁了他多年的图谋。
承桑景微微偏头,似是好奇,“我为什么不敢?言伯父用太后的命逼得先皇饮毒自尽的时候,难道没想过有一天太后会脱离你的控制吗?”
那人却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,只是盯着他,“都是你,要是没有你,她怎么敢”
承桑景不自觉的偏了偏头,“言伯父是不是忘了,你通敌叛国,和太后并没有关系。”
那人似是听了进去,慢慢安静了下来。
“通敌叛国,哈哈哈哈哈,那又如何,他会助我坐上皇位,我才该是南邺的皇帝”
不等他说完,周围就有了别的声响。
本该关在地牢中的言侯世子却穿着常服,和先前没什么异样,真要说的话,大概是眸中少了些光彩。
言侯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惊讶,只是目光在触及到言伯允腰间的佩剑时又失了理智,也顾不得去想承桑景为什么会放过言伯允了,眸中露出了些寒光,“伯允,用你的剑杀了他,杀了他,这天下就都是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那利剑就已经没入他的心脏了,鲜血不断的涌出,他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剑被抽出去的那一刻,他也倒在了地上,死不瞑目。
染了血的剑被人丢在了地上,言伯允攥着牢房旁的栏杆跪了下来,青筋暴起,大口的喘着粗气,眼边被猩红替代,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,似是哀鸣。
承桑景只是淡淡地看着,也不着急。
言家的人被发落的那一天,他就派人将言伯允带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