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淮没回他,拉过他的手腕给他探了探脉,乌眉蹙了蹙,只是不易被人察觉,片刻过后才收回了手,薄唇轻启,说了个严字。

他吐音微轻,辨不出他的情绪,却也听的清楚。

承桑景将头发抓到脑后,“严重了也是被你吓的。”

宁淮只是看了看他,没理他。

承桑景也习惯了。

当年不在晟遇国做质子后,他没有立即回南邺国,而是去落风谷拜师学了毒术,只学了一年左右的时间,就已经算得上是精通了。

不过他对医术一直提不起兴趣,他师父也就没再勉强他。

宁淮比他小两岁,却是他的师叔。

自小在落风谷长大,听他师父说,宁淮是被捡回落风谷的弃婴,捡到宁淮时宁淮还发着高烧。

幸运的是,高烧退去以后,脑子并没有被烧坏,却也落了点毛病,宁淮说话说的不太顺,也一直找不到办法医治。

宁淮本人也不太在意,平日里沉迷研究药学医术,也不和别人说话。

等他回京时,他师父怕他突然一命呜呼了,就将宁淮一起送了过来。

前些日子宁淮说要去找药材,这几天有点忙,他也就忘了宁淮也该要回来了。

承桑景准备下去,却见他的鞋不知道被谁拿走了,沉默了一瞬,又重新躺到了床上,“师叔。”

宁淮不知在桌边捣鼓些什么,听到承桑景说话也没有回头,“嗯。”

“你不觉得,我得先去洗漱吗?”

桌边的人顿了一下。

承桑景也没等他说些什么,就赤脚踩在了地上。

宁淮察觉到了动静以后,回头看了看他,目光落在承桑景的脚上,敛了敛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