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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此行今晚睡得有些早,毫无意外中途被膀胱叫醒,起身去了趟卫生间,再出来时才感觉到客厅似乎有风流动。他转头看见客厅连接露台的门没有关严留了条缝,月光透过落地玻璃打在瓷砖上,勾勒出一个长长的身影。

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已经凌晨两点。

谢此行先抬脚回房看了眼窝在床脚睡得正香的警长,接着将门关上确保它不会跑出来,这才调转方向朝露台走去。

露台没有封窗,云从安这会穿着家居服侧靠着栏杆,耳朵里塞着有线耳机,手里拿着听啤酒正在自酌。

谢此行插着兜斜倚在玻璃移门的门框边,有些不忍心打破眼前的画面。

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尽管烟那么难抽味道那样难闻,文学作品里还是不厌其烦地描写主人公指间缭绕的青烟,因为此刻的云从安似乎就差了那样一支烟。

谢此行最终抬手轻推移门走了过去。

有线耳机不隔音,云从安很快注意到背后的动静,刚抬手摘下右耳的耳机便听见了谢此行的声音:“大晚上喝酒不带我。”

云从安正想说不然你去厨房拿一听,冰箱里多的是。谁知谢此行却径直伸手拿过他手上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。

“在想你爸的事?”

云从安捻了捻手上的水渍重新抱臂道:“你最近心思细得有些不像你。”

谢此行将喝空的啤酒罐往脚边一放,学他的样子抱臂搁在栏杆上,笑着不接茬:“这不是怕你憋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