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过去踢了踢垂死的山猪,见它已经没了反应,长长地吐了口浊气。
他抬眼,今夜月色如水,把山林间照的清清楚楚。
树影轻微摇晃,略有娑娑之声,除此之外,一片寂静安宁。
祁骁默然片刻,山间晚风吹拂中,心中也彻底平静下来。
他的理智渐渐找补回来,提示着他,不该如此意气用事。
之前在军营,几个裨将之间意见冲突,尚得好好坐下来彼此交流,敞开心谈好,才能获得胜仗。
他跟林落苏也该把话好好说清楚才是。
祁骁低头看着满是血渍的猎具,暗觉自己还是对她有关的事太冲动了。
她毕竟是他的妻子,二人荣辱一体,没什么是不能说的。
思及此,他心头的块垒消散几分,割了野猪身上最肥美的几块肉,背起沉重的竹筐向家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按往常,他本该先冲洗一番再进屋。
但今日,他急着要跟林落苏说个清楚,只把满是血的外衫丢在一边,就急急地大力推开了卧房的门!
林落苏正专心致志在床上做衣服,门突然嘎吱一响,吓得她手里的针差点戳到手指。
“你干嘛?吓死我了!”
可她刚嗔了一句,就瞧见祁骁的裤子上竟然沾着血迹!
她赶紧爬起身来,急切地问道:“你怎么了?大半夜的,身上怎么会有血呀?受伤了?”
而此时此刻,祁骁就愣愣站在一边,直勾勾盯着林落苏手边的那件里衣,看着衣领上那个七拐八扭的“祁”,一时怔住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