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还得活着,还得活到徐老爷被洗清冤屈那日,还得好好将徐隐养大。

可是,一个女人……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,如果她不想改嫁的话,那还有什么办法才可以带着一个一岁的孩子好好活下去?

她给了邻居婶子一个有点旧的银耳饰,托那婶子给她在大户人家里找了个浣衣的活计。

同在京城住着,谁不认得徐太守的夫人?谁不知道徐家遭遇的变故?

知道的同情两句,认识的奚落两句,哪里又是个好受的活计?可为了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,和还未洗清的冤屈,她不得不在嘲笑声中忍受着痛苦,煎熬的活下去。

即便是这样,也仍是有不怀好意的人。

那户人家的老爷是个老色鬼,从前就垂涎过徐夫人的美貌,如今见徐夫人虽然被苦难折磨得人老了不少,但还是风韵犹存,一时起了歹心,强占了徐夫人。

后来更是拿只有一岁的徐隐做要挟,逼迫徐夫人做了他的外室。

徐夫人为了活下去,不得不委身这个老男人身下,受他折磨,受他欺辱,她还得强颜欢笑。

从前徐隐不懂,徐夫人什么也不跟他说,他还以为那老男人是他生父,直到有一年徐老爷忌日,他看见徐夫人在屋里偷偷烧纸,偷偷抹泪。

那老男人不知怎么来了,撞见这一幕后,瞬间什么都没明白了,开始对徐夫人又打又骂,动手的间隙里提了一句徐老爷的名字,徐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
他当时人都气炸了,直接冲进屋里,将那老男人打了一顿,下了死手,若不是徐夫人当时拦着他,那老男人可能就被他打死了。

但徐隐咽不下这口气,既觉着那压榨徐夫人的男人恶心,也觉着什么都不知道像个拖油瓶一样拖累徐夫人的自己也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