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大人一愣,张着嘴惊讶地看着叶姩,一时竟忘了说话。

叶姩笑吟吟地看着他:“你可以早朝时提出此事,也可以下了朝到乾清宫来私底下与今上说,还可以与朝臣联名上书……这么多法子你不用,还领着一干人来乾清宫跪着,以死相逼。怎么?你就这么想死?”

魏大人霎时出了一身冷汗,扑通一声连忙跪下:“太后娘娘,臣……”

“也是咱们今上心软,念你们都是老臣,不与你们追究,”叶姩还是笑着,甚至越发和蔼了,“若换做先帝,你尸体都臭了。”

魏大人抬起头,提高声音:“娘娘……”

叶姩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继续道:“那裴相思多大个人?不过十来岁的年纪,有什么本事乱了这朝纲?还是说你们这么没用,连李家的江山都守不住?那还要你们有什么用?不如哀家现在就替你们请辞,准你们告老还乡如何?”

其他朝臣纷纷垂下头,不说话了。

说来说去,还是怕丢了自己的乌纱帽。

叶姩又道:“她一个小姑娘,既没有通天的能耐,也没有三头六臂,只不过是凭自己本事中榜,你们又凭什么容不下她?还是说你们以为排挤走了她,空出一个位置来,你们那些没中榜的不肖子就能上榜了?”

她说着,嗤笑一声:“别做梦了,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过,哪里就有真本事了?这样的人,哀家和今上才是真的不敢用!”

魏大人咬咬牙,拱手道:“娘娘,臣只是以为她一个女子入朝,不合规矩!您也知道,如今因为她,满京城的太太夫人们都来为她求情,可见影响力有多深远。回头她若真入了朝,那些女子还不得翻了天……”

叶姩打断他的话:“怎么,魏大人是觉着,我们女子就该一直在内宅里相夫教子,伺候你们男人才是合规矩?”

“你们常说存天理,灭人欲,灭的哪门子的人欲?”叶姩又嗤笑一声,“自个常常以下流龌蹉的眼光看待女子,却又要骂她们放荡,回了家又三妻四妾,连勾栏院都没少逛。如今却怕有人带头,不做你们的附属品了,而故意打压,乱扣帽子,还说怕坏了人姑娘的名声?可哀家如今看来,是你们在毁她,而不是她在自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