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夫人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:“老爷到现在也还认为没能教养好阿翊是我一人的错吗?”
“难不成还是我的错?”尤大人嘲道,“为了你能在太太圈里比过她们,压她们一头,我再外都受过什么罪,你可曾问过半句?而你呢?只顾显摆,放任孩子胡作为非,不是你的错,难道还是我的错?”
尤夫人听了,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,随后又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,很快恢复了冷淡:“老爷说得对,没教好他是我的错,谁叫这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,不是从老爷肚子里出来的呢?”
尤大人脸色一变,才要发火,便被尤夫人打断了去:“老爷愿意这样想,那就这样想,反正错的是我,对的是你。你也当我无情无义,做不来与你同甘共苦,只做得来那只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同林鸟。”
她最后又道:“我给你娘家送了信去,兄长说过两日就来我去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!”尤老爷一把拉住她,丝毫没有要反省自己的意思。
尤夫人却是不愿再与他纠缠,一把抽出手臂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尤家遭逢巨变的事,在京城没能瞒着。
几个家族之间都是有姻亲的,就算没有姻亲,也有交好的太太夫人们,稍稍一打听就能明白前因后果。
何况李暝还将尤大人贬去了浔阳,圣旨一下,就算有人想瞒都瞒不住。
徐宁虽没去四处打听,但总会有人跟她说。
前头小炮竹在卫国公府做的画,她回来就补了颜色,为了不打击小姑娘的自尊心,她亲自去了趟卫国公府,说那画她喜欢的紧,实在舍不得让出来,愿意拿出从前珍藏的大家的画给她赔罪。
比起小炮竹那青涩的画技,卫国公夫人自然更喜欢名家的,一见徐宁送的曲水流觞图,眼就挪不开了,又唯恐徐宁反悔一样,连连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