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要说有什么变化,大概就是不如从前那般冷,像飘在云端一样不真实了,他落在凡尘,沾上了人间烟火,有了俗世的味道。
徐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,心想,自己在裴衍眼里大概也是这样的。
她正愣着,那边裴衍察觉她回来,又抬起头来问:“怎么了?”
徐宁摇头说没事,叫霜降将外间的烛火熄了去歇着,里头不用伺候。她自己又去吹了内室里的其他烛火,只留裴衍桌前那一盏。
随后她上前,将书从裴衍手里抽出来,道:“别看书,看我。”
接着她一偏头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。
屋里瞬间黑了下,裴衍正要去寻眼前的人时,就觉膝上一沉,那人在他腿上坐下了,借着夜色抱住他的头,一口啃在了他鼻子上。
屋里好一会儿没声,相当寂静。
裴衍忍不住笑出了声,顺势按住腿上那人的后脑勺,仰头亲上去,准确找到了那两片唇。
他一面浅浅的在那唇上啄着,一面低声笑道:“在这儿呢。”
……
接下来的好几日,裴家那四个小孩儿,都被他们父亲以各种理由塞到了枕霞居去,直到他离京去西州。
陈伯礼同徐停去送他,见他骑着马车,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眼下还挂着乌青,一副怎么也没睡够的样子。
大姐夫在这方面可能颇有经验,拍着三妹夫的肩,暧昧的叮嘱道:“行止啊,这出门在外,锦衾寒冷,你可千万保重身体啊。别年底回来,那宁国公府的门你就进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