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,尤常在的脸色又一点一点灰败下来,眼泪霎时倾涌而出,哭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
叶姩放下茶盏,收起笑意,漠然地看向尤大人:“尤卿,你不是说你是先帝留下来替哀家分忧的?如今哀家这心里有一忧愁,实在解不开。尤卿说,哀家可要如何是好?”

她这是在逼尤大人自己拿主意责罚尤常在。

尤大人咬着牙,用尽浑身力气道:“天子犯法与、与庶民同罪……何况、何况是常在?臣、臣恳请太后,赐、赐常在杖刑,以、以儆效尤……”

“父亲!”尤常在难以置信,扑过去死死抓着尤大人的衣袖,哭道,“您、您这是要叫女儿去死啊!父亲!您不是最疼爱女儿吗?为什么不肯替女儿求情?!父亲!”

尤大人死死咬着牙,划清关系一样将尤常在推开:“你自己犯了错,理应受罚!你、你若还有身为尤家人的自觉,就自己去求太后娘娘,叫她责罚你,别连累尤家才好!”

“父亲……”尤常在怎么也没想到,在关乎尤家生死面前,他可以这样毫无理由的舍弃自己。

叶姩看戏看够了,又道:“行了!别一脸舍生取义了,牺牲自家姑娘换你尤家安稳,你还挺自豪的啊。”

尤大人面红耳赤,垂着头不说话。

尤常在又看向叶姩,以为她是要饶了自己,又欣喜道:“娘娘……”

谁知叶姩话音一转: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江蘋!”

在殿外候着的江蘋立即进了屋来:“奴婢在。”

“传哀家旨意,”叶姩在尤常在煞白的脸色之中,慢慢道,“常在尤氏,违反宫规,御前失仪,胡言乱语,着降为答应,迁居行宫,无召不得回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