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炮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,试探着道:“不好不坏?”
徐宁刚翻了一个白眼,她就挨了过去,挤到她怀里道:“女儿明白阿娘的意思,您是想告诉女儿,看人不能只看表面,这世道也不是非黑即白的,……可是阿娘,道理我都懂,但我才十岁啊,这样小的年纪,就成天猜忌来猜忌去的,多累啊。”
她将脑袋靠在徐宁胸口,叹气道:“北郡王妃就不管小蜜,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课业做得一塌糊涂,也不骂她一句,说什么考科举入仕、建功立业,那是他们男人家的事情,我们女儿家只要会认得字,不当睁眼瞎就好。”
小炮竹一面说,一面又满满都是羡慕。
宁国公府的人虽宠她,吃穿用度一样不差,都是上好的,她阿爹更是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,虽然她也从未做过什么能气得她爹都对她说重话的事,但课业方面,她阿爹包括祖父祖母却是与徐宁出奇的一致,并不松懈半分。
她有一回闹脾气,被徐宁抓着打了一顿手心,她祖父祖母愣是一句维护的话都没敢说。
徐宁听了她这话,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,叹道:“北郡王妃这样说也没什么错,可我却不能也这样教导你。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,我们虽不能同男子一样入朝为官,穷人家的女儿,更是连学都不能上,但是我的姑娘啊,这些事情你得懂,将来才能帮到你,甚至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的性命。”
她又将小炮竹往怀中抱了抱,怜爱笑道:“我不求你现在就能理解我,将来也依旧会严厉的教导你,你弟弟妹妹也是一样。我不想等到将来想教你们些东西时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小炮竹仰头看着徐宁,总觉阿娘眼中写着她看不懂的悲伤和遗憾。
她张了张嘴,正想问一问,边上叨叨就接话道:“姑娘您现在还算好的,整个宁国公府都是您的保障,太太像您这样大的时候,做什么都只能自己摸索,生病了连亲娘都不来看一眼的,后来若不是有您外祖祖护着,哪里还有您和二公子他们呢?”
这些事情徐宁从未同小炮竹他们说过,她总觉父母辈的事情同儿女说得多了,反而惹人厌烦,毕竟生存的条件不一样,并不能作为参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