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怕冒犯了死者,直接叫人将老太太的尸身抬了出来,先将贺老爷放了进去,随即才又重新抬了贺老太太进去,之后盖棺钉钉,一气呵成。
贺夫人随手点了一炷香,拜也没拜就插进了香炉里,毫无敬意道:“母亲,这么些年,你我感情也算不得多好,如今他死了,我也算替您报了仇,您就别怪我冒犯了您!等你们在下头遇见了,也好好替自己出口气!”
为了表示她为数不多的诚意,贺夫人又在灵堂守了一夜。
夜里风大,呜呜哇哇的,将各种东西吹得砰砰作响,远处不知是谁家的门未关好,风一吹,便吱呀一声,一吹,又是吱呀一声,悄没声的,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显得突兀。
奶母跟着贺夫人,好几回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,贺夫人还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等奶母一抬头,就见她镇定地往炭盆之中扔了一把冥钱。
贺夫人扫了奶母一眼,淡淡道:“你若怕就回去。”
奶母强装镇定,咽了咽口水道:“不、不怕……”
贺夫人不在理她,缩在椅子里假寐。
次日天亮,贺夫人就叫人假扮贺老爷出了城。
快晌午时,昨日寻过贺老爷的李老板寻了过来,道是寻贺老爷有些事情。
贺夫人亲自去见了他,挤了两滴眼泪道:“昨日渝州传来消息,连昱那孩子恐有不好,老爷一早就到渝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