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珠坐在沈氏身旁,一面剥着橘子,一面轻哼一声,道:“依我说管他贺家来的谁,一并打出去才好!省得见了面,还得浪费口舌与他们掰扯!”
沈氏拍了她一下,道:“小姑娘家家的,你懂什么?若人人都如你一样,不如意不开心了这日子便不过了,那这天底下早乱套了!”
徐珠轻嗤一声,不屑道:“若这天乱套了,那定然是那上位者无用,都是些酒囊饭袋,拿了钱不办事才乱的套,同我们女儿家有什么关系?”
她哼了一声,大言不惭道:“他们一不许我们习武上战场,二不许我们上书院识文断字,三不许我们入朝堂为官做宰,只告诉我们无才便是德,那我们又有什么能耐乱了这天下的套?反倒是他们,自己没本事丢了江山仕途,倒来怨怪我们红颜祸水,霍乱天下,甩锅倒是甩得比谁都干净……呸,我都替他们丢人!”
徐珠毫无自觉的说完这话,便自顾自吃起自己的橘子来,全然不知屋里另外三人正震惊地将她看了又看。
过了好一会儿,沈氏才回过神来,伸手在徐珠额头一探,愁道:“你这孩子,也没发热啊,好好的怎还说起胡话来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沈氏话音一顿,又将徐珠看了看,怀疑道:“你是我生的,我知你是怎样的人,以你那脑瓜子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。谁教你说的这些?你近来出门又见过谁?”
徐珠往嘴里塞橘子的动作一顿,目光都变得躲闪起来。
她也不敢看沈氏,胡乱道:“若是从前的我定如母亲一样,说不出这话来的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我脑子被雷劈过,打通了任督二脉,自然就说得出这话来了。”
徐珠越说越理直气壮,还教训起沈氏来:“母亲也是,祖母常说你不稳重不稳重,果然是不稳重的。都当家这么些年了,还同从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。幸好现在府里没什么李姨娘邹姨娘,否则你早被她们坑骗个十来回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