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徐珠的亲事定下了,她又放了心,晨间去给徐老太太请安时,又提起此事来:“停儿那孩子不过只长了宁丫头一刻钟,如今宁丫头孩子都有了,他还孤家寡人的,多不像话。”
徐老太太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慢慢喝茶,只当没听见沈氏的话。
沈氏不死心,又往前倾了倾身道:“母亲,您也知道,停儿如今虽是礼部侍郎,咱们同王家又有姻亲,礼部尚书少不得要提点他一些。可是、可是慕哥儿才是他王家的女婿,停儿又算得了什么?到头来还得靠他自己才是,那这娶谁家的女儿就极为重要了。”
她说着,见徐老太太始终不吭声,眼珠一转,又道:“同珠儿订亲的华英伯爵府,那伯爵夫人有个小幺女,年十五,最是温柔贤惠,知书识礼的,您说我去说了她到徐家来可好?”
徐老太太笑了一声,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只问她:“谁与你提的这个人?”
“没谁,我自己问她们打听来的。”沈氏说起来,有些得意。
徐老太太哼笑一声,道:“你只打听她温柔贤惠、知书识礼,可打听过她与谁交好?父母又是怎样的人?”
“这……”沈氏道,“我想着是娶她这个姑娘,又不是娶她父母,打听这个做什么?再说伯爵夫人的名声,在京中也还不错,没见谁说她的不是啊。”
徐老太太继续道:“你说的话,自相矛盾了。”
沈氏没听懂,老太太看着她叹了口气,又道:“你既说停哥儿要往上爬,娶谁家姑娘就极为重要,如今为何又说娶的是人姑娘,不是人姑娘父母了?你既想停哥儿有个好岳丈可以依靠,那娶的便不止是人姑娘,还有那姑娘的娘家!”
老太太忍不住呵斥她:“你连伯爵府是什么样,那夫人又是什么样的人都未弄清楚,如何能贸贸然地去提亲?只怕你去了,还没开口说话,就先叫人打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