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红着眼,问她为何这样帮自己。
叶姩笑道:“我有个傻妹妹,离京的时候,偷偷派人给我传话,跟我说她有个朋友,她可能没办法劝她跟她一起走,让我多关照些。”
叶姩说完,又正色下来,看着她道:“死固然容易,一了百了,确实是个解脱。可你就甘心以这样的方式死去?我听旁人说你做梦都想离开魏王府,那为何如今离开了,反要跟着你恐惧害怕的人一起去死呢?”
永安无声流着泪:“朝朝身边有比我更好的人陪着,已经不需要我了,我也没了认识的人,活着与死了都一样。”
“怎么会没有呢。”叶姩安慰小孩儿似的安慰她道,“我们不就认识了?还有那日,从你父亲刀下把你救下来的裴尚书,你不也认识?他夫人你也见过,难道不算认识?”
叶姩耐心地笑了笑,道:“还有,若是朝朝不需要,又怎会在临走之前还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让人给我消息,叫我多照看你些?以后别说傻话了,朝朝若知道了该多伤心。”
说着,叶姩那只猫又巡视领地一样,熟门熟路地进了殿来。
它瞧见叶姩,又蹭到她身边去,拿身体蹭着她的腿,讨好的喵喵叫着。
叶姩把它抱起来,放在永安枕头旁,笑道:“不哭了啊,给你撸猫。”
那猫跟成了精一样,往枕头旁一蹲,背对着永安把自己团巴团巴,团成了一团肉饼,然后那肉饼高贵地将尾巴一抬,轻飘飘搭在了永安额头上。
永安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。
但那猫尾巴毛茸茸的,好似带着魔力,永安僵着僵着,又睡着了。
后来,永安拒绝了叶姩的好意,出宫回了魏王府。
她在王府里闭门不出,安静的等了许久,终于等到了西北大捷,梁觅牺牲,叶朝决定留在西北的消息。
叶姩又叫了人来接她入宫,问她接下来的打算。
永安不知道,回了魏王府思量了很久,直到有一日,她晨起时,听见远处不知哪座寺庙之中传来了钟声,生硬低沉回环,响了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