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裴衍以为她要剪下自己的头发时,她却咔擦一刀,无情地将自己手腕上的头发剪断了!
裴衍当时就愣在了原地,夜色之下,他满脸煞白,气息都乱。
徐宁只当不知,走回他身边,将没了古钱的头发扔进他怀里:“虽不是我自己的头发,但在我手上戴过一阵,那也算是我的。你既要,我还你。”
她说得平静,语调都是淡淡的。
裴衍却倏地睁大眼,心神都跟着震颤起来,他死死盯着徐宁,像是难以置信,又像是无法接受。
他忘了接住那缕头发,那头发便掉在地方,任凭它沾了灰,也没人去捡。
裴衍声音发颤:“你、你当真要还我?”
徐宁看着他,夜色之下,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:“不然呢?我剪着玩吗?”
二人隔着夜色对视,徐宁看见裴衍眸光快速闪了几下,随即黯了下来,一时神采全无,只剩失魂落魄。
他垂着眼看着地上那缕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的头发,轻声道:“你气我也好,恨我也好,我都受着,原就是我该受的!可你这样狠心,把头发也剪了……连半丝机会都不留给我。”
“难受吗?”徐宁把他头抬起来,看着他的双眼问道。
裴衍看着她,轻轻点了下头,语气不稳:“嗯,很难受。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,痛得快让我喘不过气了。”
徐宁松开手,对他笑了笑:“是吗?”
随即她笑容一收,忽然冷下脸来,压着声音低吼:“你也知道难受?知道痛?!那你可知当日在刑部,我听你说和离时也是这般感受?!”
徐宁浑身都在发抖,不知是冷的,还是气的,又或是真的痛:“我原不信你,不想把我的余生托付给你!是你让我信你,让我以为你是值得托付的人……可是你呢?你跟我说和离!行啊,你要和离,那我们就一刀两断,从今以后桥归桥,路归路,你我各自安好,不必再联系!”
她气糊涂了,都忘了自己原本只是想让裴衍吃个教训,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毫无目的转了转,随后大步走到案几后,也不管看不看得见,自案上摸了一张纸,拿了笔就要写和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