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她在明知梁觅是个废物点心的基础上,还愿意继续带他上路的原因。

从京城到西北,路途遥远,叶朝和梁觅要想法筹备军粮和躲避追兵,废了不少时日。

“西州原在这个位置,现在西州城破,大哥带兵退到了这里,咱们在这里。”叶朝拿着树枝在地上划出几个点来,给梁觅指出接下来的路,“我们要去到我大哥那里去,从肃州取道距离最近,但是……”

他们白日刚避开追兵,躲进了林中,再往前走一个时辰,就是肃州地界。

叶朝皱起眉来,神色间全是凝重。

梁觅看了她一眼,接过她的话:“但是肃州知府与魏王交往密切,只怕他早收到消息,正等着我们进城,他好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
叶朝没看他,皱着眉“嗯”了一声,过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,抬眼扫向梁觅,道:“你才是鳖。”

梁觅挑眉,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:“那可不,小爷我就算是鳖,也是鳖里最俊的那只!”

叶朝从鼻腔里哼了一声,似乎是笑了,又好像是单纯在表达不屑。

梁觅戴着厚重的滤镜,认为她就是被自己逗笑了,一时心神荡漾,隔着火光看向对面的人,兀自走起神来。

叶朝心里想着事情没留意到梁觅的视线,又或者说这一路过来,两人也算是共患难了,她便将对方当了自己人,不知不觉地放下了心防来。

夜里很冷,就算点着火堆也驱散不了寒意,叶朝裹着一块毯子,垂着眼盯着自己画的草图,道:“肃州是最后一道防线,我大哥现在只能死守,不能后退。肃州知府胆小怕事,必然不会开城门放他们入城,说不定还会同蛮夷联手对付他们,到时候他们就是活脱脱的饺子馅。”

梁觅回过神来,摸摸自己鼻尖,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声,又道:“若是能从肃州知府手里借到兵,是不是就有一线生机?”

叶朝垂着眼道:“他不会借兵给我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