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母亲帮他将眼泪擦了,说准许他休息半个时辰,半个时辰后再继续练。

李暝又气又绝望,迈着小短腿气得跑出了北郡王府。

外面下着大雨,李暝忘了拿伞,又气蹬蹬地跑回去问奶娘拿伞。谁知他一转身,就被大哥拎着后颈皮抱进了怀里,还拿手绢帮他把鼻涕擦了。

他大哥手心里全是厚厚的茧,李暝知道那是常年握刀剑磨出来的。

而且他大哥一点都不温柔,给他擦鼻涕时险些把他整个鼻子拧下来,但李暝还是喜欢大哥的怀抱。

李暝眼泪汪汪的跟他大哥控诉他要离家出走,反抗他爹的暴行,他大哥应着,抱着他去找他二哥。

他二哥给了他几块儿糖,他美滋滋地啃着,忘了他要离家出走的事。

李暝吃了糖,转着眼珠看见他二哥倚着柱子看书,他大哥把屋里桌椅板凳挪到一旁,在那儿耍拳,然后一脚给他二哥最爱的青瓷摆件踹碎了。

他二哥眯着眼笑,放下手里的书,举起一旁的凳子要去砸他大哥。

他大哥跳窗跑了。

李暝看了一会儿,占着他二哥的桌椅开始练字。

快把先生给的字帖练完时,他大哥又回来了,脸色不大好,跟他说宫里来了人,请他们的父亲入宫。

他二哥问是什么事。他大哥看了眼在书案后边练字的他,没出声,拉着他二哥出去了。

李暝够着脑袋看,什么也没看见,于是又去抄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