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冬又垂下头,憋着一口气道:“皇上说谁犯的错,他追究谁的责任,不累及家人。还说大爷原犯的是死罪,不可饶恕,但瞧在文武百官为他求情的份上,免了死罪,不过活罪难逃。便只、便只……判他流放廉州,一会儿就动身,不许家里人送。”
“什么?流放廉州……”薛氏听得大惊,急忙往前一步,“那老爷呢?老爷怎么还没回来?”
玄冬道:“老爷还在乾清宫。”
李鹜下了圣旨,以沈老太师和北郡王为首的朝臣还要求情,李鹜又因此动怒,直言他们若是再替裴衍说一句话,就治他们一个结党营私的罪!
宁国公担心因此牵连到为裴衍求情的人,便劝了他们回去。
他对李鹜谢恩,又请旨想去见一见裴衍。
李鹜不仅没同意,还迁怒宁国公管教不严,剥夺了他的爵位,又叫宫人将他拖进了乾清宫!
一直到如今都不曾将人放出来,更是谁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玄冬辗转打听消息时,还有宫人说听见李鹜在骂人,没一会儿又见王泗端着两杯酒进去了。
乾清宫的宫人都在猜那酒是毒酒。
但这些话玄冬一句也没敢同薛氏和徐宁说,一来不确定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,二来也是怕薛氏承受不住,当场就跟着宁国公一道去了。
徐宁紧紧抓着裴青芜的手,白着脸沉默许久,喃喃道:“皇上要面子,怕被人骂昏君,留了行止一命,就更不会动父亲,父亲不会有事……”
她说完这话,又不知想起什么来,丫鬟也没带,急急就往外走。
众人在后头叫了她好几声,她也不理,一径回了行云阁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