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泗哪里还敢求情,闭嘴站到了另一旁去。

这时,李鹜转头看向了还赖着不走的左都御史,瞧着还有几分稚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史卿还有事?”

左都御史对上他的视线,眼皮跳了跳,没由来的有些心虚。

昨日他请旨搜查裴家,以为这样就能找到裴衍的罪证,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,为陛下分忧。

可他不仅没能为陛下“分忧”,还替陛下将“忧”给带进了宫来。

左都御史觉着,若是陛下还有几分涵养,方才那句话就不是问他还有没有事,而是问他为何这样没用!

他哪里敢留下来触陛下的霉头,连忙告辞退下了。

左都御史出了乾清宫,瞧见了眼匍匐在地的徐宁,假惺惺地劝道:“陛下今儿是不得空见夫人了,夫人还是识趣些,赶紧出宫的好。啊,本台正要出宫,不如送夫人一程?”

徐宁直起腰来,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天冷路滑,御史大人慢走。”

左都御史甩袖走了,等走出老远再回头看去,见她还举着圣旨跪在哪儿,嘴里喊着求见的话,不知疲惫一般。

他两手揣在袖中,想起前头陪府里某个姨娘看的戏,幸灾乐祸地想道:“管她两世还是几世,这下子是真要阴阳两隔了。”

左都御史一面出宫,一面又在脑中想:“说不定回头这事儿传出去,那戏班子里又有好戏可以排了。这回应该叫什么?嗯……《三世缘》?”

徐宁不知在乾清宫外跪了多久,膝盖已经麻了,又冷又饿,还因枯坐了一夜的关系,这会子也没什么精神,格外犯困。

她甚至觉着自己要是一走神,说不定就能借着跪着的姿势睡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