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随拆台道:“哥儿,这不是头一回。你同大奶奶刚成亲那会儿,自己把自己气出来好几回。”

裴衍又看了他一眼。

长随连忙道:“您说您说,小的特想知道您心里是什么滋味。”

裴衍收回视线,佯装深沉地沉默了片刻,才又道:“怪新鲜的。”

长随:“……”

他还是回去伺候大奶奶吧。

但他要是就这样回去了,矛盾的根源依旧存在,回头二人要仍僵持着,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池鱼。

于是长随又问道:“哥儿,你做什么惹大奶奶生气了?”

从小就伺候的人,裴衍是信任他的,便略去他那些异于常人的想象,乃至于幻想,简要的说了一说。

长随听了久久无语,沉默半响后,终是没忍住:“哥儿,您摸摸您的脖子。”

裴衍投去一道狐疑的目光。

长随道:“您要是下衙时,将什么东西忘在了吏部,您就吩咐小的一声,小的帮您找回来。”

他弯弯绕绕半天,裴衍也听懂了,就是说他把脑子忘在了吏部。

裴衍问他:“你想去伺候三叔,还是二叔?”

长随连忙说哪个都不想,又想了想,开始狗腿地给他出馊主意。

玄冬在外头听得叹为观止,直道长虽不是一个好的奴才,但是个好的狗腿子。

夜半时分,徐宁睡得模模糊糊之际,听见窗户“吱呀”响了一声。

本就睡得不沉的人,瞬间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