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宁忍着没动,又问道:“你既说是两家大人有意撮合,难道大姐夫对她没情谊?”

裴衍像是不解,歪着头想了半日,才道:“大约是没有的。”

他垂着眼,像是在琢磨什么,又过了好一阵才道:“从前的事很少听他提,倒是同我提过你大姐姐。”

裴衍想起来,大约是陈伯礼到徐家去读了半年书后,有一日忽然酸唧唧、扭捏捏地与他说:“行止,徐家有个姑娘,我觉得她是我命里注定的姑娘……但我又觉得她是我的水中月和镜中花,不真切。”

那时候的裴尚书不解风情,瞧他满脸通红的样子,直言他是醉了酒,眼睛不好使。

裴尚书不解风情的事,也不一日两日了,陈伯礼直接左耳进右耳出,理所当然地无视了。

但他有求于人,还能厚着脸皮拉着裴衍的衣袖道:“但我听说她母亲瞧中了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。行止,你同他不是同门吗?你帮我同他说说,是男人就等我再长两年,我们公平竞争!”

孤寡了十几年的裴衍真诚发问: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
陈伯礼再一次无视了他的话,又道:“那你同他说,让他娶别人行不行?我可以把我四妹妹介绍给他!”

裴衍道:“你真是你妹妹的好哥哥。”

但这门亲事最后还是没成,裴衍都不曾寻着机会同刑部尚书的大公子说上话,一夜之间,他家满门被灭。

裴衍或许不知陈伯礼从前对陈家大奶奶有没有情谊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与徐琅这门亲事,是他自己到薛氏跟前求来的,徐琅几时出阁,他就求了几时。

次日一早,裴衍同徐停回了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