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将背挺得笔直,动也不敢动,汗水顺着额角滑到了下巴,也不敢去擦一下。

裴衍又将他瞧了一眼,体恤道:“你不必如此害怕,本部院不吃人。”

左佥都御史也不往他那看一眼,只觉不吃人的裴尚书比吃人的裴尚书可怕。

裴衍收回视线,一面翻看起折子来,一面又极其双标道:“你离本部院虽差些,却也官居四品,既派你来接了吏部,那你便该有所表率才是……如今也未到下衙之时,你要走了,这吏部上下且不是该有样学样了?”

包括吏部侍郎在内的众吏部官员:“……”

倒不知是哪个胆大妄为的,好几日没来吏部了。

左佥都御史脸皮抽了抽,勉强稳住声音道:“大、大人教训的是。”

裴衍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然后满意地颔了颔首,问道:“你到吏部来,只是左都御史的意,还是左右都御史的意?”

左佥都御史汗如雨下:“是、是左都御史的意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裴衍点点头,神色自然,好似随口一问,又道,“无事,本部院只不过随口问问,不必放在心上,只做你方才未做完的事便好。”

左佥都御史不敢。

他半点也不觉得裴衍方才是随口问问的意思。

他脸皮绷得紧紧的,声音更是虚得不行:“下、下官哪里、哪里懂这些?要不、要不您还是亲自来……”

“怎么会,本部院瞧你懂得很。”裴衍忽然将嘴角一提,神色堪称温柔至极,“放心,你只照你的意思做便是。若是做错了……”

他故意将声音一顿,直把左佥都御史吓得面无人色了,才提起温柔到能把人祖宗都吓得诈尸的语气道:“便是你做错了,本部院也不吃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