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氏听了这话,却半点不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
她将眉一横,还怨怪徐宁目无尊长:“你这话是何思?咒裴家,还是咒我呢!”

徐宁笑了一声:“我原不是这个意思,但太太若真要这般想,那我便是咒你。”

她语气不重,说出的话却相当气人。

薛氏一听,当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才要动怒,就对上了徐宁凉飕飕的视线。

那么一瞬,她竟觉底气有些不足,怒火“嗖”一声就被浇灭了。

徐宁见她不尴不尬地站在那儿,不像是要动怒的,这才换了语气,道:“今上若真要将夫君如何,那日宣他进宫时,夫君就该回不来了,何至于等到昨日才宣了父亲进宫去问话的?”

被她这么一提醒,薛氏先是茫然了片刻,随即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:“对啊……”

这时,赵妈妈也道:“可不是大奶奶说得这个理儿?昨儿我也同太太说了,哥儿替今上办事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哪里就……”

那不好的话赵妈妈没敢说,忙咽了回去,笑道:“您只放心,哥儿心里有数呢。”

薛氏没放心,先侧目看了徐宁一眼。

徐宁想起来枕霞居之前,她问裴衍是不是演戏时,他那模棱两可的回答,觉着事情可能真不如表面上看得那般简单。

她也不敢胡乱猜测,只在薛氏希冀的目光之中,点头道:“赵妈妈说得有理。”

薛氏这才松开眉心,安下心来。

她安了心,可徐宁却不那么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