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随立在一侧,暗暗看了她一眼,试探道:“大奶奶,这事儿小的觉着有些严重,要不要知会大爷一声?”

虽然方才他已经说了,但是裴衍听后,好像明白是如何一回事,却没吩咐他该怎么做。

徐宁坐在主位上,皱着眉颔首,道:“自是要说的……只不是这时。毕竟你我只是瞧见他往那边去了,究竟是做什么去的,是不是真的要……都还不确定。”

她用手帕抵住唇,思索片刻后,又问道:“我与二老爷没说过两句话,并不知他的为人……你在府里多年,可知他是怎样的人?”

徐宁这样一问,长随反而糊涂起来——他也是这才发现,他在府里这么些年,好像也不知二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不是裴衍那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,而是这个人好像在裴家并不起眼,无关紧要的,很难让人留意到。

可是,那明明是裴家二老爷,怎么会让人觉得无关紧要呢?

长随使劲想了半日,才磕磕绊绊道:“二老爷他……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,府里有什么大事,也从不发表意见,该他做的他做了后,就不见了踪影……偶尔府里聚在一处吃饭,他也不主动搭话,问他什么他都说好……”

徐宁想起来,上回她单方面断了鹤延堂对二房和三房的补贴后,那两房的人过来问她要个说法时,二老爷也是这样,好像只是来走个过场。

明明三老爷都气得吱哇乱叫,他却说本就不想来,然后就走了。

三太太分明也是事不关己的人,但徐宁却觉得三太太的存在度都比二老爷高些。

徐宁收起思绪,低声吩咐道:“往后二房那边,你多留意些……尤其是二老爷,定要看得紧紧的,他见过什么人,说过什么话,尤为重要。三老爷那边也要派人盯着,以防万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