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宁点点头,上前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,又道:“辛苦你们了,下去歇一歇……别走远了,一会儿还叫你们回来。”

丫鬟们被送来时,都得了吩咐,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许多问,不许多瞧。

能到老太太这里来伺候,至今还没出过什么岔子的,都是有些本事的。

如今,她们听了徐宁这样吩咐,只对视一眼,又应了一声,就退下了,多余的一句没问。

等脚步声都远了,徐宁才将端正的姿势一歪,懒懒地倚在矮榻上,又将收在袖中的医书抽了出来,细细看着。

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,她听见床上有了动静。

徐宁撩起眼皮,侧目扫去,就见老太太嘴里“啊”地叫一声,爪子一样的手在床上挠着,直将缎面缠花毯子挠得“噗嗤”作响。

徐宁顺手将医书搁在一边,起身上得前去,倾身将老太太看了一看。

老太太本是盯着床里侧的眼珠倏地转了回来,瞧清楚是谁之后,双眼蓦地就睁大了,将眼珠子瞪鼓鼓的!

她又自鼻腔里冷哼一声,嘴巴上下张合,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,徐宁一句也没听懂。

不过看她表情和动作,徐宁想她应该是在骂自己。

“太医说您这病最忌讳激动、急躁,您可得小心些。”她回身搬了椅子到床前坐下,又笑道,“我倒有件更激动的事情,要与您说一说的。”

老太太嘴巴又一顿张合,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了什么,看神情还是不像什么好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