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停回了凌寒居去换衣裳,裴衍被领着去了秋暝山居。

徐宁大约是一早就得了消息,正在门口等他,见他进来,又让人备了水洗手洗脸换衣裳。

这原是在裴家做惯了的事,但裴衍却感觉到一丝稀奇,从进秋暝山居见着徐宁开始,他神情就格外柔和,目光始终黏在徐宁身上。

她人在哪儿,他目光必然就在那儿。

等徐宁察觉,回头看过去,他又装得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去。

“今日有好事发生?”徐宁见他这般,也未往自己身上想过,还当是吏部发生了什么,他正求夸奖。

裴衍仔细想了想,摇头:“没有。”

徐宁又问道:“那你怎么一脸……这样的表情?”

她手指压着眼尾,试图在脸上拉出一个,眼睛在笑,脸没有在笑的表情来。

裴衍表情木了一下,拒不承认自己现在是她比出来的那个丑样子:“我不是。”

他不说,徐宁也不追问,反正在她眼里,裴衍一直是莫名其妙的。

“你可要先去见见我父亲和太太?”徐宁将换下来的朝服叠起来,交给了叨叨,“这套明儿不穿,让底下人分开来洗,仔细些。”

叨叨答应一声,就下去了。

在她们说话时,裴衍目光看去,见案后书架上,大剌剌摆着的是一水的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……等等。

“原是要去的,让长随提前问过了,那边说让我随意,不必折腾过去。”裴衍眼睛疼了一下,收回视线来,落在案几上。

案上摊开两本书,他眼神很好,一眼就看见上头有一幅穴位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