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妈妈想了想,叫来珍珠,低声道:“派了人到岁寒斋去,支会老太太一声,另外在叫人到宁国公府去支会三姑奶奶,我怕老太太有事,回头太太讨不着好。”
珍珠答应一声,先出去吩咐人去宁国公府,随后她就去了岁寒斋。
岁寒斋里,老太太听闻这些事,半点都不吃惊,像是早料到了一样,只冷笑一声,挥挥手打发了人下去。
温明若坐在书案后帮她抄写礼佛用的佛经,她的手很稳,神态更稳,哪怕听了舅舅舅母合起伙来要卖了她的事,她手底下的字也没一笔是歪的。
许是近朱者赤,又同吃同住过一阵,连徐老太太有时候瞧着她,都觉着她行事作风越发向徐宁靠近了。
“你就不生气?”徐老太太坐在矮榻上,靠着引枕,手中还拿着一卷经书,问道。
温明若闻言,笔未停,继续稳稳地抄着:“也不是不生气,只是没那么气。”
徐老太太冷哼一声,却不知对谁:“你倒看得开。”
她说着,将一页经书翻过,冷笑道:“我们这个二太太,什么都好,就是耳根子软,旁人好好同她说两句,她就信以为真了。”
温明若垂着眼道:“舅舅也没说错,我是扬州温家的女儿,商户之女,与二哥哥并不相配。”
“胡说!”方才都没动怒的徐老太太忽然一掌拍在牙桌上,怒道,“什么商户之女,你是先帝御赐的公主与泗州知府之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