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太太道:“你这会子倒能说会道了,方才怎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?”
梅氏脸色一变,霎时又说不出话了。
裴老太太冷哼一声:“你是蠢的,眼也是瞎的不成?没瞧见衍哥儿那护犊子的样子?方才不过叫她多端会儿茶盏,他就一脸不耐,若不是衍哥儿媳妇拦着,只怕他还想泼我一脸的!若我方才真罚了那丫头,他不得将这鹤延堂都掀翻了去?”
梅氏叫老太太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,偏又不敢造次,只能尴尬地扯扯嘴角。
裴老太太想起裴衍那张脸来,又冷笑一声:“同他祖父一个样,薄情寡义!”
提起裴老太爷,梅氏更是不敢开口的。
“行了,你也下去,要怎么做我自有法子,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。”裴老太太不耐烦,看也懒得多看梅氏一眼,“有这功夫来我这里说嘴挑拨,还不如好好学学衍哥儿媳妇说话!”
梅氏闻言,心中越发不喜起来。
但因说话的是裴老太太,她不敢造次,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,告辞下去了。
回了行云阁,裴衍就叫了长随来。
他与徐宁道:“老太太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,比旁人难缠。我把长随留给你,有事你且吩咐了他去,或是叫他去支会我。放心,你吩咐了他什么,我不会多问。”
徐宁有些意外,她知道长随同叨叨一样,都是自小就伺候在主子跟前的人,感情与旁人都是不同的。
而且长随还比叨叨脑子灵光,往往只是裴衍一个眼神,他就明白裴衍要什么,比其他人方便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