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里任谁都瞧得出来,她偏心偏到没谱。

偏偏陈大奶奶自己不知足,自己得了权,笼络不到人心,不会做人做事,便怨怪旁人比她有本事,能笼络人心。

陈夫人劝了她好几回,她自己一意孤行,听不进任何劝说。

如今她听了陈夫人这些话,非但没能听进去,还冷笑一声,嘲道:“行了姨母,这些话你说腻了,我也听腻了。倘若二叔公和三叔公都在说旁人的好,说你的不是,你还能像今日这般淡定?”

陈夫人闻言,站了起来,压着怒意道: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

陈大奶奶嗤笑道:“反正如今撕破了脸,外人都说我是恶妇,那我就不装了!她也爱回来不回来,倘若叫我去亲自接了她回来,便是不可能!”

说罢,她便甩袖而去,满脸自视甚高,不肯服软认输。

陈夫人便是恼了她当着下人的面这样甩脸,也舍不得说她半句不是。

她坐回椅子上,兀自生了一会闷气后,又叫了丫头进来,吩咐道:“去备马车,我要去沈家一趟。”

丫鬟一听,就知她要去沈家做什么。

她想了想,犹豫着劝道:“太太是要去替大奶奶当说客的?”

“不然呢?”陈夫人冷冷反问一句,遂又无奈叹道,“我听闻礼哥儿也逃了回来,我若不去一趟,替他大哥大嫂赔个不是,回头他信了旁人的话,同他大哥大嫂生分了,将来他有了出息,不帮衬他们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