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琅忙叫崔妆备了几百钱来,递给那嬷嬷,让她拿去打酒吃。

那嬷嬷高高兴兴地谢过了,方接了钱,带了崔妆往陈家大奶奶院里去了。

徐琅另外叫了丫鬟来,将那些补品收下去。

徐宁想起上一世在张家见识过的手段,等丫鬟走了,才拉着徐琅到一旁坐下,低声提醒道:“我这话有些过于小心了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大姐姐还是听听的好……”

徐琅就问她要说什么。

徐宁压着声音道:“虽说将来袭爵的是陈家大哥儿,但外头向来都说大姐夫才学比他好,难保他心中不会有想法的。如今又逢大姐夫关键,大姐姐胎儿又不稳,她这补品还流水似的送来,难说不是别有用心的,大姐姐可得留意些。”

徐琅皱了皱眉:“她已替陈家诞下了嫡长孙,我这一胎又连是男是女都不确定,她何苦来害我?”

“大姐姐心是好的,不会那样想,可旁人不定也如你这样想。”徐宁道,“大姐夫将来会比他大哥有出息,得当今重用,难道他们心中就没半点想法的?”

徐琅皱了皱眉,没说话,心中大约是不愿意将人心想得那样坏。

温明若看了看她们二人一眼,本不欲插话的,但犹豫之后,还是道:“我二婶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,本是怀过儿子的,却早早夭折,后来也一直怀不上。便替我二叔纳了房妾室,那妾室家世清白,生得貌美如花,备受我二叔喜爱。刚入府没多久就怀了孩子,哄得二叔晕头转向的,扬言待她生下一子半女就抬了她做侧室。”

“我二婶婶感受到了威胁,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同我二叔闹。她就示好,日日送补品到妾室那里去,把那妾室的肚子喂得五个月如同六个月般大,到后来生产时,因胎大生不出来,不得不剖腹取子。”

徐琅听得眉心紧蹙,神情瞧着十分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