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宫人忙将垂下头,佯装知错了。

徐由俭脸上越发挂不住了,老脸“腾”地就红了。

他官职低,又是闲差,朝也不用上,寻常更是没机会见圣上,自然也不曾被人如此怠慢过的。

如今在乾清宫外被晾了快一个时辰,就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一大嘴巴子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
王泗看着他,嘴里恭恭敬敬的:“国公爷莫见怪,今上政务繁忙,一时不得空,等得空了定会见你的。”

说罢,他转身就进了殿去。

徐由俭脸上越发挂不住了。

但这一回他并未等太久,约莫一刻钟的功夫,王泗就又出来了,笑吟吟道:“国公爷,请吧。”

方才还焦急不安,想早些见着今上的人,如今却忽然紧张起来,在二月似刀的春风里硬生生出了一头的冷汗,恨不能再多等两个时辰。

“国公爷,”王泗催促了一声,“快些进去吧,圣上还等着呢。”

徐由俭暗暗深吸两口气,提着胆子吊着心地进去了。

等到了殿中,他更是不敢抬头看一眼的,一路低眉敛目,半拱着身,垂着脑袋到了近处就跪了下来,高呼“吾皇万岁”。

万岁在案后看着他,眸光深邃,神情莫测。

徐由俭一直没听见让自己起身的声音,他也不敢动,在地上蜷缩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