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太太知道他是听清楚了,便懒得再重复一遍,只将他不咸不淡地一扫。

徐由俭腾地站起身,阴沉着脸吼道:“我叫了您几十年的母亲,如今您为了这点小事,您让我辞官?让我、让我交出爵位……母亲您就不怕父亲知道后,在底下躺得不安稳吗?!”

“孽障!”徐老太太衣袖一甩,将小方桌上的茶具全扫到了地上去。

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,薄胎如羊脂玉似的白瓷茶具全碎了!

徐老太太又一掌拍在小方桌上,阴沉沉道:“你还有脸跟我提你父亲?你自己看看,这些年……你接手徐家这几年里,这家里叫你闹腾成什么样了?!”

“你从未参加科考,官场毫无建树,今上恩宠,赐你一个闲差你便沾沾自喜起来,每每出去跟人吃酒都要与人吹嘘你如何了得!”老太太站起身来骂道,“你有何本事?你一个大好的男儿不去建功立业,不考功名,只围着内宅转悠,宠妾灭妻,欺瞒你嫡母,气走你太太,毁你儿女名声,你还有脸到外头去吹嘘自己,我便是你,羞也羞死了!”

徐由俭面容难看,被骂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
徐宁起身,顺了顺老太太的胸口,扶着她重新坐下,又让霜降倒了杯水来。

“祖母,您别气,让我与父亲说两句。”她接过霜降倒来的茶水,喂给老太太喝下。

徐由俭听了这话,转头迁怒道:“长辈说话,岂有你插嘴的份?”

徐宁侧目,凉飕飕地将他看了一眼,随后又收起冷意,笑道:“父亲,女儿若是不插嘴,只怕您是如何死的都不知。”

徐由俭倏地沉了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