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就这神情来看,并不像是心情不好的。
裴衍目不斜视,拱手一拜,作揖请安。
李鹜摆摆手,也没看他,闲聊似的问道:“朕听闻你家中婶婶过世了?”
裴衍应一声,道是。
李鹜抬起头来,将他一看,又问:“如何没的?”
裴衍道:“病逝。”
李鹜笑了一声:“可为何贵妃方才来寻朕哭诉,说有人要害她妹妹,让朕为她做主呢?”
方贵妃,裴三太太的嫡亲姐姐。
一早方家送来消息,她就来乾清宫一顿哭诉,直至裴衍来之前她才走。
裴衍听了,脸色都不曾变一下,仍道:“臣只知病逝。”
“是吗?”李鹜脸上仍然带着笑,忽然道,“说起来,前几日因沈家的事,朕请了晋国公来。虽没亲自见他,但听宫人说,唯唯诺诺的,没有当年老国公的半点风采。”
他放了折子,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裴衍:“阿衍,你是朕的吏部尚书,替朕管着他们的考绩。你说像晋国公那样失德无用之人,朕收了他的爵位如何?没道理朕的百姓们辛辛苦苦缴纳税银,到头来却要养着像他一般 的废物,你说是不是?”
裴衍将手一拱,木着脸道:“臣这就去拟折子。”
李鹜:“……”
他意味深长道:“阿衍啊,朕那么多贤臣,只有你深得朕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