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连沈氏都愣了一下,她随即将眉心一蹙,把邹姨娘一撇,眼中隐隐带了些不悦。

但这时,徐停又瞥了李姨娘一眼,满脸厌恶:“母亲嫁给父亲这些年,替父亲生儿育女,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如今父亲为了一个姨娘,过河拆桥,母亲何苦留在这家里受委屈?”

徐由俭脸黑了,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停……二哥儿!”邹姨娘心急地叫了他一声,“你胡说什么?还不闭嘴!”

徐停并不看她,仍拱手与沈氏道:“母亲养育儿子多年,儿子全在记在心里。倘或与父亲和离后,母亲另嫁,儿子第一个支持。若母亲不愿再嫁,等春闱后,儿子高中,定自立门户,孝敬母亲,扶持五妹妹!”

邹姨娘一听这话里连提都不曾提她一句,顿时只觉胸口叫人捅了个洞,呼呼漏着风:“停儿,你怎么……”

不等邹姨娘说完,沈氏就在徐停肩头拍了拍,满意道:“很好,不枉我养你一场。去备车马,我们现在就走!”

秦氏在一旁翻了翻自己的衣袖,慢慢勾起了嘴角。

徐由俭倏地站了起来,毫无威严道:“站住!谁许你走的……”

沈氏扶着徐停的手,头也没回,一径出门去,左右堵着的人连拦也不敢拦。

徐由俭慌了,阴沉着脸,忙要去追,但在这时,却见一脚跨出屋子的沈氏忽然停下了步子。

他以为沈氏是想开了,才要喜上眉梢,就见徐停撩袖作揖,拱手一拜:“外祖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