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妤忙也抓着李姨娘的衣袖,怕得直躲:“姨娘,我害怕……”

“你还敢说!”沈氏腾地站起来,气得脸也红,“你别以为老爷疼你,我就不敢将你如何的?!”

“是吗?”

外头忽然传来了徐由俭的声音:“太太要如何?”

话音落下,他人就进了门来,一身东方既白圆领长衫,外头罩一件佛头青大袖衫,压住了浮滑,露出些沉稳来。

他面容发沉,阴恻恻的先将沈氏一扫,随即才冲主位上的徐老太太一拱手。

徐老太太方才放下茶碗,不漏情绪地一点头:“坐吧。太太也坐。”

她顿了顿,又语气和缓道:“女儿家是娇客,出了门子往后便是娘家的客人。当着主人家的面,你该持重些才是,哪能叫人三言两语就挑唆了去?没得叫人看笑话。”

沈氏狠狠剜了李姨娘和徐妤一眼,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了,哼道:“老爷消息倒是灵通,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赶了过来。”

徐由俭瞪着他,刚要说话,徐老太太就道:“是我派人叫他过来的。”

沈氏听了,又不服气地闭了嘴。

徐由俭冷哼一声,甩了甩衣袖。

李姨娘巴巴望着徐由俭,目光灼灼,刚要开口装一装可怜,徐老太太就道:“你是我屋里出去的人,是什么性子,我心里清楚。这里也没些个人外人,我也不与你追究今日失礼的事,可还有话说?”

李姨娘不敢怒也不敢言,悄悄看了徐由俭一眼。

徐由俭假正经一咳,把浮在表面的稳重撇到了一边:“老太太,这罚也罚了,打也打了,她也知道错了。妤儿怎么说也是徐家的姑娘,哪能在外头叫人这般欺负?要不,就接了她们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