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前脚刚走,后脚温家就被抄了家,家产充公,男丁下狱,女眷为奴,曾经在整个扬州,乃至整个大晋都能掀起一片风云的温家轰然落幕,繁华散去,只剩惨淡凄凉。

一个家族的兴盛好似要许久,然而衰败却仅仅只是一瞬。

次日,衙门的人寻到徐宁他们暂歇的客栈,请温明若过去认领温故知和徐漪的遗物。

徐宁怕她病还未好,见了父母的遗物又伤心撑不住,便赔她一道。

但两个姑娘家出入衙门到底不便,徐停又主动请示了沈氏,要跟着一起去。

沈氏同意了。

三人到了衙门,候在那儿的长随就迎了上来,请他们进了内堂。

裴衍带了个小衙差在内堂等着,见了他们过来,便放了茶盏,起身道:“来了。”

语气并不客套,却总叫人以为他在招呼熟人。

他今日穿的是常服,一声霁蓝交领长衫,外头一件井天大袖,两侧各别着一枚青色襟扣,与平时穿着官服时的不近人情不同,多了些不在状态的游离。

徐宁不由多看了一眼,正好这时裴衍也看了过来。

分明还有帽裙挡着,两人却好似正经对上了视线似的,又慌忙各自移了开去。

徐宁免不得想起了话本上看来的东西,耳根又羞耻的红了。

徐停与温明若不知二人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情,认认真真地同裴衍见了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