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徐老太太在知道是裴衍替她请的太医后,就让白露备下了两份礼,一份给裴衍,一份给吴太医送去了。

但徐宁总觉着,自己应当另外准备一样什么东西给裴衍送去。

毕竟那日若不是他亲自送了吴太医过来,她祖母如今还不知是什么模样。

然而徐宁活了这么多年,要朋友没朋友,要亲人没亲人的,还真从未亲手给谁单独备过什么礼。

何况她对裴衍的滤镜还很重,总觉得他那人一看就很有距离感,很像是渴了和露水,饿了啃树皮就能充饥的人,实在不像会对凡俗之物感兴趣的。

对凡俗之物很有兴趣的裴尚书觉得自己很冤枉。

不等徐宁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陈妈妈就跟她说邹姨娘来了。

徐宁头疼不已,不用猜也知道她做什么来的,便道:“我累了,不见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就听邹姨娘带着熟悉的哭腔道:“姑娘如今攀了高枝儿,便越发嫌弃阿娘了吗?”

徐宁面无表情,冷眼看着她。

邹姨娘“情”到深处,不懂看人脸色,抽抽噎噎道:“阿娘命苦,儿子不认我就罢了,连朝夕相处的姑娘也嫌弃我…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,不如死了好!”

说着,她就要往桌角撞去。

徐宁无动于衷,甚至还在陈妈妈要去阻拦时,挥挥手叫她下去了。

邹姨娘还没活够呢,哪里肯死?

她见无人阻拦,瞬间就没了寻死的念头,甚至都不觉尴尬,直接提了裙摆,顺势坐下了。

徐宁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