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宁斜眼将他一瞥,道:“父亲也该知道太太要强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父亲没个交代,她会善罢甘休?换言之,太太为了家宅安宁,忍了一时,沈家那边父亲又该如何交代?”
沈氏是沈家的嫡次女,被娇养惯了的,徐琅又深受沈老夫人的喜爱,若叫沈家那边的人知道徐由俭宠妾灭妻,险些害得徐琅险些丢了亲事,会这般轻易放了李姨娘和徐妤?
虽说徐家内宅的事,沈家不好插手,可若是在徐老太太的默许和沈氏的纵容之下,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侍妾还不简单?
提到沈家,徐由俭多少有些底气不足,梗着脖子怒道:“他们还敢在我徐家杀人不成?!”
徐宁笑道:“父亲也是内宅长大的,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,您不会不知道吧?”
徐由俭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色倏地一变,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,瞬间浇灭了他那底气不足的怒火。
徐宁只当没瞧见,继续泼凉水:“何况如今还出了秦家这样的事,若有心人抓住这件事,借机参父亲一本,父亲可还能保住在朝中的地位?”
虽说徐老太爷和徐应俭一死,徐家就走了下坡路,再不如从前,但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,秦家与徐家还有联姻,难保当今不会因此看不惯徐家,胡乱寻了借口,迁怒了徐家。
徐由俭要面子,又胆小怕死,哪里敢冒这个险?
他腾地站了起来,不敢迁怒别人,只好没用地瞪向了徐宁。
徐宁随他瞪,稳坐在椅子上,表情都未变一下。
不知为何,那一瞬间,徐由俭好似在她身上看见了徐老太太的影子。